第47章
關燈
小
中
大
“餵，你去哪兒？”葉黎沖她背影喊了聲。
她沒應，休息區的人也都好奇的看向她慌張跑開的身影。
韋依提著一顆心沖到大廳正門口，車子已經駛離。
她跟跑了幾步，緩緩停住腳步。
趕不上了。
她擡手捂住自己的胸口，望著那個方向用力的喘了幾口氣。
最後一輛車的紅色尾燈閃了一下，眼見車子消失在灌木叢後。
.......
車子開上了輔路，前面的轎車突然停了下來。
後面的兩輛車也隨之停下。
慕茜奇怪，伸腦袋朝前面看了眼，“怎麽回事？”
方昱澤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，手指緊緊捏著拳，手背骨骼分明，用力的抵著嘴唇，下頜緊繃的線條，在隱忍和克制。
她......
韋依，怎麽會在這兒？
他眼神有些渙散，透過前座與車門的縫隙望著窗外的某一點失神。
車子在原地停了將近五分鐘，封閉的車廂內，陷入了長久的沈默。
他沒開口說開車，司機也不敢多問。
慕茜見前面一直沒有反應，下車走過來敲了敲駕駛室的門，司機降下車窗，慕茜微彎腰，偏頭看向後座的方昱澤，問，“怎麽了嗎？”
方昱澤的視線突然被慕茜身體遮擋住，皺了皺眉。
慕茜楞了楞，有些奇怪，“小副總？”
方昱澤擡眸看向她，眼神漸漸聚焦，收回抵在唇邊的手，“什麽事？”
“怎麽突然停下了？”
他坐正身體，靠進椅背，單手解開領口的第一顆衣扣，沒說話。
慕茜輕輕打量他一眼，見他臉色不太對，沒敢多問，低頭看了眼手表，又擡頭稍稍提醒，“咱們跟豐躍那邊約的時間是四點.......”點到為止。
“走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慕茜轉身離開。
司機重新啟動車，升上車窗的同時，他目光又下意識的往窗外的後視鏡裏瞟了一眼。
慕茜回到車內，副駕駛位的尹秘書回頭問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慕茜說，“臉色不太好，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太累了？”
尹秘書望向前方的車，擰眉想了下，“可能吧。這是他回國做的第一個項目，如果豐躍的訂單拿不下來，袁昱桓跟那幾個股東指不定又會有什麽動作。”
慕茜苦笑著扯了下嘴角。
“也不知道豐躍那邊到底什麽意思，每次都派業務部跟我們周旋，聽說華安那邊也預約了沈樵幾次，同樣被秘書給婉拒了。”
慕茜，“放心吧，你家小副總會有辦法的，我看他挺勝券在握。”
尹秘書笑了下，沒再說話。
......
嘉興正門，韋依還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。
葉黎跟出來，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，寬闊的馬路上什麽都沒有，她疑惑的看向韋依，“怎麽了啊？”
韋依慢慢收回視線，有些無力的看向葉黎，眼神裏有些失落。本想說點什麽，可盯著她半響也沒說出話來。
葉黎見她臉上閃過一絲痛苦，又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，一時也有些急了，拍拍她的背安慰道，“怎麽了依依？”
她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，想再度開口，又不知道該如何說，最終只是搖了搖頭。
“小姐，你們可以上樓了。”前臺小姐過來告訴她們，“面試在九樓906室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葉黎幫忙應聲。
韋依擡手扶了扶額，轉身往大廳走。
“沒事吧？”葉黎跟在她身旁，剛剛她的表情，著實有些嚇到葉黎。
韋依稍稍冷靜了一下，覺得自己應該調整下狀態，才能面對待會兒的面試。如果面試搞砸，就更糟糕了。
“沒事。”她看向葉黎，臉色在漸漸恢覆平靜，“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。”
葉黎微楞，只覺得能在這兒遇到熟人挺巧的，又覺得她剛才的舉動有些古怪。
站在上行電梯裏，韋依盯著電梯壁玻璃墻上的自己，毫無預兆的，她又想起了剛剛車裏的男人。
他變了。
在她記憶裏的那個男孩兒，青澀稚嫩，拽傲不羈。而剛剛那個男人，年輕矜貴，清冷淩人。
他變了。
可她卻始終還在原地踏步。
現在的他，會不會覺得以前喜歡她，很荒唐？
對了，他會不會已經有女朋友了？
上次發布會上的那個年輕女人......
他的特助。
她記住了她的名字，叫慕茜。
“叮”地一聲，電梯到達九樓，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......
站在面試室外面，韋依才真正體會到前兩天那個男同學到底在緊張什麽。
當時怎麽勸陳琦來著？
有些事可遇不可求，平常心對待。
果然，道理都是說給別人聽得。
很快輪到她。
從室內走出來一名男生，韋依觀察他一眼，見他臉色有些泛白，她忽然更緊張了。
女職員拿著文件夾站在門口，“下一位，韋依。”
韋依連忙起身，葉黎拍拍她的背，“加油！”
她回頭對葉黎微微一笑，走過去，“你好，我是韋依。”
女職員禮貌微笑著，“進去吧！”
她笑著點頭道謝，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。
辦公室門緊閉著，她先擡手敲了敲門，等著裏面傳來‘請進’的聲音，才推門進去。
流程與上次在華安幾乎如出一轍，她先做了自我介紹，盡量把類似緊張的情緒不表現在臉上。而後面試官又問了幾個問題，這些她都做了充分準備，語言簡練，把握重點，條理清晰，應答如流。
到了最後，面試官問了一下她對公司的了解和職業規劃。
她淡笑著應答，“.......貴公司在行業內有良好的口碑。美譽度很高。能進這樣的公司工作，是我榮幸。而且經過我更詳細的了解，貴公司有意改變策略，加強與國外大公司合作，自主品牌的部分將通過海外銷售......”
話音剛落，韋依註意到，靠左手邊的那位女面試官點了下頭，嘴角弧度極其的彎了一下。而中間坐著的中年男人，也面露了滿意的笑容。
韋依心裏落了口氣，看來表現不差。
最後，左手邊的女人問了個非常有技術含量的問題，“你選擇這份工作的動機是什麽？”
動機？
.......
韋依從面試室出來，葉黎問她怎麽樣，她如釋重負的把覆試的通知書遞給葉黎看。
葉黎替她開心，“我就說你能行嘛，瞧你前幾天愁的飯都吃不下。”
兩人往電梯間走，韋依說，“這才是初試，還有覆試呢。”
葉黎，“通過了初試，就說明，已經踏進去了一只腳嘛。”
走進電梯間，按了下行鍵。
等待間隙，身後傳來腳步聲，韋依回頭看一眼，然後就怔住了。
顯然袁昱桓又沒有認出她來，只因為她怔怔盯著他看，他楞了楞。
面前的女孩，不像他以往遇到的那些女人，盯著他的眼裏透著蠢蠢欲動的粉色信息。她一雙烏黑的眼珠裏，散著一種冷冷的排斥與厭惡。
他打量她一眼，也皺起了眉。良久，試探問了句，“我們認識？”
葉黎也好奇的看了兩人一眼。
韋依沒有搭理，又狠狠的盯了他一眼，才重新望向顯示屏，等待電梯。
袁昱桓被她這個舉動得罪的不輕，正想理論點什麽，又跟進來一個年長的男人，耷拉著臉，與他打了聲招呼，“副總。”
他回頭瞅一眼，轉而扯起嘴角笑了下，陰陽怪氣道，“沒想到，他連您這樣元老級別的人物都敢動！”
男人嘆了聲氣，“新官上任三把火。這把火燒的有點狂啊。”
袁昱桓冷哼一聲。
男人又道，“副總就不著急嗎？你這弟弟.....”忽覺有陌生人在場，話題戛然而止。
韋依條件反射的擰起眉心，實在是等不到電梯下來了，只想趕緊離開這兒。似乎跟他呆在一個屋子裏的空氣，都是汙濁的。
於是拉著葉黎走向樓梯間。
葉黎等走遠了點，湊近她耳邊輕聲問，“怎麽啦？認識那人？”
韋依鄙夷道，“就是不想聽到他們講話。”
葉黎表示讚同，“確實有點。聽他們剛剛的對話，就給人一種很有心機的感覺。”
.......
回到學校時，已經到了晚餐時間，她和葉黎直接去食堂吃飯。
剛到食堂門口，碰見岑浩。
岑浩與自己一起的同伴打了聲招呼，朝她走過來。
葉黎說先去進去找位置，遛了。
岑浩走到在她面前站定，問，“生病了嗎？今天怎麽還請假了？”
韋依疑惑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我——”他頓了下，“聽陳琦說的。”
他跟陳琦同寢室，這樣就不奇怪了。
韋依，“就是有點事，所以請了一天假。”
岑浩，“你這才去培訓了一天就請假，會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，我聽陳琦說人事部經理今天在早會上還專門說了這事兒。”
韋依有些心虛，道，“我明天會去給她解釋。”
岑浩幽幽看她一眼，哪裏忍心責怪，“我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，放心，她不會為難你。如果工作上遇到了什麽困難，可以直接跟我說，實習生剛去公司，肯定會吃點虧。”
她擡眸看他一眼，輕聲說，“謝謝你。”又道，“可我不希望走特殊通道，這樣會讓別的實習生心裏不舒服的。”
“也沒幫你什麽。就是擔心你會受欺負......”他緩緩道。
氣氛突然有點不太對。
韋依微低著頭盯著地上的某一點，抿著嘴唇沒說話。
岑浩插兜站在她旁邊，一時半會兒也沒再說話。
半響，“我先去吃飯了。”她擡頭看他一眼，擡手揮揮，“拜拜。”
岑浩站在原地，回頭，目送她的背影走進了食堂。
......
吃完晚飯回到寢室，韋依無心做其它的事。
跟葉黎和章巧巧聊了會兒天，又看了會兒電視劇，時間一晃到了十點多鐘。
各自洗了澡，爬回自己的床。
韋依趴在床上，頭歪在枕頭上，望著窗外發呆。月光灑進來，落在她的書桌上。
她又失眠了。
直到夜深人靜，宿舍樓都安靜到針落有聲。
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，戴耳機聽一首舒緩的音樂，助她入眠。
明天醒來，一切如常。
之後的幾天，韋依還是照常去華安培訓。萬一嘉興那邊失敗，至少這邊工作沒丟。
她對周五的覆試還是有信心的，可世事無常啊，萬一有失誤呢。
還有周五又得在華安那邊請假，找什麽理由？
她不想找岑浩幫忙，於是硬著頭皮給人事部經理又打了個電話，以重感冒為由。
嘉興那邊的覆試，其實就是談談公司對實習生相關待遇方面的問題，基本算是通過了。如果雙方都了解了，公司領導決定好，很快會給她們發錄取通知書。
從會議室出來，十幾個人都在電梯房等電梯。韋依不想跟大家擠，留在最後，等著大家都先下去了，乘下一趟。
她擡眼看了下顯示屏，走到旁邊一輛下行到離九樓最近的電梯前，等著。
很快，電梯到了，門緩緩而開。
她擡眸準備拔腿朝裏面走，下一秒，整個人僵住，怔忪在原地。
電梯裏站著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，那個女人她在萬達見過，慕茜。
而電梯裏，還有另外一個她認識的人。
方昱澤。
他一身手工裁剪的白色襯衣，板型極好，衣擺沒入褲頭。
當初在教職樓第一次見到他時，他也是一身白襯衫。只是那時的他，還是個稚嫩的英俊少年。而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，沈穩，冷靜，還添了一絲成熟男人的味道。
他雙手插著兜，雙腳微張，姿態有些散漫的站在眾人中間，微低著頭擡眸，一雙漆黑而深邃的眼珠，正平靜的看著她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她沒應，休息區的人也都好奇的看向她慌張跑開的身影。
韋依提著一顆心沖到大廳正門口，車子已經駛離。
她跟跑了幾步，緩緩停住腳步。
趕不上了。
她擡手捂住自己的胸口，望著那個方向用力的喘了幾口氣。
最後一輛車的紅色尾燈閃了一下，眼見車子消失在灌木叢後。
.......
車子開上了輔路，前面的轎車突然停了下來。
後面的兩輛車也隨之停下。
慕茜奇怪，伸腦袋朝前面看了眼，“怎麽回事？”
方昱澤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，手指緊緊捏著拳，手背骨骼分明，用力的抵著嘴唇，下頜緊繃的線條，在隱忍和克制。
她......
韋依，怎麽會在這兒？
他眼神有些渙散，透過前座與車門的縫隙望著窗外的某一點失神。
車子在原地停了將近五分鐘，封閉的車廂內，陷入了長久的沈默。
他沒開口說開車，司機也不敢多問。
慕茜見前面一直沒有反應，下車走過來敲了敲駕駛室的門，司機降下車窗，慕茜微彎腰，偏頭看向後座的方昱澤，問，“怎麽了嗎？”
方昱澤的視線突然被慕茜身體遮擋住，皺了皺眉。
慕茜楞了楞，有些奇怪，“小副總？”
方昱澤擡眸看向她，眼神漸漸聚焦，收回抵在唇邊的手，“什麽事？”
“怎麽突然停下了？”
他坐正身體，靠進椅背，單手解開領口的第一顆衣扣，沒說話。
慕茜輕輕打量他一眼，見他臉色不太對，沒敢多問，低頭看了眼手表，又擡頭稍稍提醒，“咱們跟豐躍那邊約的時間是四點.......”點到為止。
“走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慕茜轉身離開。
司機重新啟動車，升上車窗的同時，他目光又下意識的往窗外的後視鏡裏瞟了一眼。
慕茜回到車內，副駕駛位的尹秘書回頭問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慕茜說，“臉色不太好，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太累了？”
尹秘書望向前方的車，擰眉想了下，“可能吧。這是他回國做的第一個項目，如果豐躍的訂單拿不下來，袁昱桓跟那幾個股東指不定又會有什麽動作。”
慕茜苦笑著扯了下嘴角。
“也不知道豐躍那邊到底什麽意思，每次都派業務部跟我們周旋，聽說華安那邊也預約了沈樵幾次，同樣被秘書給婉拒了。”
慕茜，“放心吧，你家小副總會有辦法的，我看他挺勝券在握。”
尹秘書笑了下，沒再說話。
......
嘉興正門，韋依還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。
葉黎跟出來，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，寬闊的馬路上什麽都沒有，她疑惑的看向韋依，“怎麽了啊？”
韋依慢慢收回視線，有些無力的看向葉黎，眼神裏有些失落。本想說點什麽，可盯著她半響也沒說出話來。
葉黎見她臉上閃過一絲痛苦，又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，一時也有些急了，拍拍她的背安慰道，“怎麽了依依？”
她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，想再度開口，又不知道該如何說，最終只是搖了搖頭。
“小姐，你們可以上樓了。”前臺小姐過來告訴她們，“面試在九樓906室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葉黎幫忙應聲。
韋依擡手扶了扶額，轉身往大廳走。
“沒事吧？”葉黎跟在她身旁，剛剛她的表情，著實有些嚇到葉黎。
韋依稍稍冷靜了一下，覺得自己應該調整下狀態，才能面對待會兒的面試。如果面試搞砸，就更糟糕了。
“沒事。”她看向葉黎，臉色在漸漸恢覆平靜，“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。”
葉黎微楞，只覺得能在這兒遇到熟人挺巧的，又覺得她剛才的舉動有些古怪。
站在上行電梯裏，韋依盯著電梯壁玻璃墻上的自己，毫無預兆的，她又想起了剛剛車裏的男人。
他變了。
在她記憶裏的那個男孩兒，青澀稚嫩，拽傲不羈。而剛剛那個男人，年輕矜貴，清冷淩人。
他變了。
可她卻始終還在原地踏步。
現在的他，會不會覺得以前喜歡她，很荒唐？
對了，他會不會已經有女朋友了？
上次發布會上的那個年輕女人......
他的特助。
她記住了她的名字，叫慕茜。
“叮”地一聲，電梯到達九樓，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......
站在面試室外面，韋依才真正體會到前兩天那個男同學到底在緊張什麽。
當時怎麽勸陳琦來著？
有些事可遇不可求，平常心對待。
果然，道理都是說給別人聽得。
很快輪到她。
從室內走出來一名男生，韋依觀察他一眼，見他臉色有些泛白，她忽然更緊張了。
女職員拿著文件夾站在門口，“下一位，韋依。”
韋依連忙起身，葉黎拍拍她的背，“加油！”
她回頭對葉黎微微一笑，走過去，“你好，我是韋依。”
女職員禮貌微笑著，“進去吧！”
她笑著點頭道謝，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。
辦公室門緊閉著，她先擡手敲了敲門，等著裏面傳來‘請進’的聲音，才推門進去。
流程與上次在華安幾乎如出一轍，她先做了自我介紹，盡量把類似緊張的情緒不表現在臉上。而後面試官又問了幾個問題，這些她都做了充分準備，語言簡練，把握重點，條理清晰，應答如流。
到了最後，面試官問了一下她對公司的了解和職業規劃。
她淡笑著應答，“.......貴公司在行業內有良好的口碑。美譽度很高。能進這樣的公司工作，是我榮幸。而且經過我更詳細的了解，貴公司有意改變策略，加強與國外大公司合作，自主品牌的部分將通過海外銷售......”
話音剛落，韋依註意到，靠左手邊的那位女面試官點了下頭，嘴角弧度極其的彎了一下。而中間坐著的中年男人，也面露了滿意的笑容。
韋依心裏落了口氣，看來表現不差。
最後，左手邊的女人問了個非常有技術含量的問題，“你選擇這份工作的動機是什麽？”
動機？
.......
韋依從面試室出來，葉黎問她怎麽樣，她如釋重負的把覆試的通知書遞給葉黎看。
葉黎替她開心，“我就說你能行嘛，瞧你前幾天愁的飯都吃不下。”
兩人往電梯間走，韋依說，“這才是初試，還有覆試呢。”
葉黎，“通過了初試，就說明，已經踏進去了一只腳嘛。”
走進電梯間，按了下行鍵。
等待間隙，身後傳來腳步聲，韋依回頭看一眼，然後就怔住了。
顯然袁昱桓又沒有認出她來，只因為她怔怔盯著他看，他楞了楞。
面前的女孩，不像他以往遇到的那些女人，盯著他的眼裏透著蠢蠢欲動的粉色信息。她一雙烏黑的眼珠裏，散著一種冷冷的排斥與厭惡。
他打量她一眼，也皺起了眉。良久，試探問了句，“我們認識？”
葉黎也好奇的看了兩人一眼。
韋依沒有搭理，又狠狠的盯了他一眼，才重新望向顯示屏，等待電梯。
袁昱桓被她這個舉動得罪的不輕，正想理論點什麽，又跟進來一個年長的男人，耷拉著臉，與他打了聲招呼，“副總。”
他回頭瞅一眼，轉而扯起嘴角笑了下，陰陽怪氣道，“沒想到，他連您這樣元老級別的人物都敢動！”
男人嘆了聲氣，“新官上任三把火。這把火燒的有點狂啊。”
袁昱桓冷哼一聲。
男人又道，“副總就不著急嗎？你這弟弟.....”忽覺有陌生人在場，話題戛然而止。
韋依條件反射的擰起眉心，實在是等不到電梯下來了，只想趕緊離開這兒。似乎跟他呆在一個屋子裏的空氣，都是汙濁的。
於是拉著葉黎走向樓梯間。
葉黎等走遠了點，湊近她耳邊輕聲問，“怎麽啦？認識那人？”
韋依鄙夷道，“就是不想聽到他們講話。”
葉黎表示讚同，“確實有點。聽他們剛剛的對話，就給人一種很有心機的感覺。”
.......
回到學校時，已經到了晚餐時間，她和葉黎直接去食堂吃飯。
剛到食堂門口，碰見岑浩。
岑浩與自己一起的同伴打了聲招呼，朝她走過來。
葉黎說先去進去找位置，遛了。
岑浩走到在她面前站定，問，“生病了嗎？今天怎麽還請假了？”
韋依疑惑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我——”他頓了下，“聽陳琦說的。”
他跟陳琦同寢室，這樣就不奇怪了。
韋依，“就是有點事，所以請了一天假。”
岑浩，“你這才去培訓了一天就請假，會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，我聽陳琦說人事部經理今天在早會上還專門說了這事兒。”
韋依有些心虛，道，“我明天會去給她解釋。”
岑浩幽幽看她一眼，哪裏忍心責怪，“我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，放心，她不會為難你。如果工作上遇到了什麽困難，可以直接跟我說，實習生剛去公司，肯定會吃點虧。”
她擡眸看他一眼，輕聲說，“謝謝你。”又道，“可我不希望走特殊通道，這樣會讓別的實習生心裏不舒服的。”
“也沒幫你什麽。就是擔心你會受欺負......”他緩緩道。
氣氛突然有點不太對。
韋依微低著頭盯著地上的某一點，抿著嘴唇沒說話。
岑浩插兜站在她旁邊，一時半會兒也沒再說話。
半響，“我先去吃飯了。”她擡頭看他一眼，擡手揮揮，“拜拜。”
岑浩站在原地，回頭，目送她的背影走進了食堂。
......
吃完晚飯回到寢室，韋依無心做其它的事。
跟葉黎和章巧巧聊了會兒天，又看了會兒電視劇，時間一晃到了十點多鐘。
各自洗了澡，爬回自己的床。
韋依趴在床上，頭歪在枕頭上，望著窗外發呆。月光灑進來，落在她的書桌上。
她又失眠了。
直到夜深人靜，宿舍樓都安靜到針落有聲。
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，戴耳機聽一首舒緩的音樂，助她入眠。
明天醒來，一切如常。
之後的幾天，韋依還是照常去華安培訓。萬一嘉興那邊失敗，至少這邊工作沒丟。
她對周五的覆試還是有信心的，可世事無常啊，萬一有失誤呢。
還有周五又得在華安那邊請假，找什麽理由？
她不想找岑浩幫忙，於是硬著頭皮給人事部經理又打了個電話，以重感冒為由。
嘉興那邊的覆試，其實就是談談公司對實習生相關待遇方面的問題，基本算是通過了。如果雙方都了解了，公司領導決定好，很快會給她們發錄取通知書。
從會議室出來，十幾個人都在電梯房等電梯。韋依不想跟大家擠，留在最後，等著大家都先下去了，乘下一趟。
她擡眼看了下顯示屏，走到旁邊一輛下行到離九樓最近的電梯前，等著。
很快，電梯到了，門緩緩而開。
她擡眸準備拔腿朝裏面走，下一秒，整個人僵住，怔忪在原地。
電梯裏站著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，那個女人她在萬達見過，慕茜。
而電梯裏，還有另外一個她認識的人。
方昱澤。
他一身手工裁剪的白色襯衣，板型極好，衣擺沒入褲頭。
當初在教職樓第一次見到他時，他也是一身白襯衫。只是那時的他，還是個稚嫩的英俊少年。而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，沈穩，冷靜，還添了一絲成熟男人的味道。
他雙手插著兜，雙腳微張，姿態有些散漫的站在眾人中間，微低著頭擡眸，一雙漆黑而深邃的眼珠，正平靜的看著她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